【阴阳师乙女】类卿
乙女向,鬼切x你x源赖光,小学生文笔
欢迎捉虫。
“菀菀类卿”是我妈吃饭时跟我爸聊甄嬛传来的灵感,简单粗暴来说就是替身。
有bug,望见谅(捂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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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愁相思我亦愁」
自打我嫁入源氏起内院料理花草的下人就断言,我院内的那株歪朽老树活不过这个隆冬。
“到是稀奇,居然在这样的日子里开出了花。”绣着龙胆家纹和团菊的唐衣略显单薄,未能替我抵挡这刺骨的寒意,我暗暗的搓了搓手。
身侧的鬼切自是察觉到了我的小动作,将早已备好的手炉递给我。
“不必了鬼切君,且让妾身潇洒一回。”我婉言谢绝他的好意。
鬼切是我夫君源赖光麾下最得他信赖的武士,至少到目前为止,我还未曾见过第二个能让源赖光将手中庶物交他打理的人。旁的不说,不少内院事务皆是鬼切手把手在教授我,源赖光倒也干脆将鬼切留在了我身边。一来是方便教我打理源氏内院,二来是为了树立我在本家的威信。
想到这我不由得冷笑,成婚数月有余不曾踏足我的庭院半步,却靠着鬼切来给我树立威信?
可笑至极。
一想到这先前的风雅兴致荡然无存,我敛下眼道,“回去吧,鬼切君。”
屋内熏着御赐的龙涎香,还未出嫁时家中母亲顾及我,从不让下女在我屋内熏这些,到是在夫家让我真真实实的闻了几回,说真的,并不好闻。
鬼切向来细致,察觉到我的不适后想唤下女替我熄灭这炉中燃着的香,却在瞧见桌案上写着的四个唐国字后骤然一顿。
「菀菀类卿」
曾听家中老仆说,我的父亲曾作为遣唐使被派往唐国,在唐国结识了我的生母。那是一对双生姊妹,可惜妹妹先天气血不足,太过虚弱,又临近回遣之日,于是父亲便与母亲商议,带走身心健康的姐姐回国,而后再以妻礼迎娶我母亲。
谁曾想到不过短短数月,唐国内乱,而父亲与母亲也在这摇摇欲坠的山河中失去仅有的联系,终究是无缘。
后来的故事再寻常不过,父亲娶了门当户对的名门之女,我亦被归入她的名下。她待我如亲女,我亦唤她一声母亲。
我以为所有的故事都该到此为止,却才发现这仅仅只是一个开始。
十三岁那年,府上迎来一位面貌与我极为相似的孤女。以藤原家青玉佩为证,她是我的孪生妹妹。
无姓却有名,单字唤菀。
源赖光喜欢的是菀菀,可我不明白为什么娶的人却是我。
新婚之夜他宁可喝的烂醉如泥都不愿碰我。
可我知道他没有醉,他只是不想碰,他只是不喜欢我。从头至尾源赖光都是清醒的,就连那句菀菀类卿。
其实不是菀菀类卿,而是卿类菀菀。
是我像她。
只可惜我取代不了她在源赖光心中的位置,毕竟活着的人永远也无法争的过死人。
她死了,死于妖怪之手。
我大大方方的欣赏着鬼切变幻莫测的脸色,心中倒是顺畅了许多。
“您......知道什么?”
“鬼切君在指什么?”我笑着收起摊在桌案上的字,道,“未出嫁前妾身母亲曾说妾身心性浮躁,便送了唐国颜公的拓本,叫妾身闲暇时好好练一练字,养养这心性。”
“.........”
鬼切将信将疑的看着我。他向来严肃,此刻我只觉得有趣的紧。
“母亲送来了帖子,想与妾身叙一叙。”
嘴角的笑意快掩盖不住,我忙转移话题。
“鬼切陪夫人前去。”
“鬼切君这倒像是在监视妾身了。”
我见鬼切的次数比见着源赖光的次数多了不知多少,若不是瞧着鬼切着实是个实心眼的,我都快怀疑他是源赖光派来监视我的。
鬼切剑眉一皱,正色道,“京中近日颇不太平,鬼切身为主人的利刃自然要护主人与夫人平安。”
“服侍你的下女告诉我,源赖光他未曾........这可是真的?”
我替母亲重新斟上了茶,笑着点了点头。
“倒是苦了我的孩子!”她的眼眶微红,眼中愤恨却又充满不忍。她待我真的不错,将我当做亲女来疼爱。可是再如何疼爱也不能违背家族命令,更何况这是关系两族的前途联姻。
下女扶着我登上马车,在车帘落下的一瞬我向他道谢,“今日还劳烦鬼切君了。”
公务在身。
话倒是说的漂亮,不过谁又知道是真是假。
我命下女拿来早早温好的酒,小口小口的浅尝。
又 苦 又 涩。
还在整理内务的鬼切瞧见我这般起身想要退出门外。
“你觉得嫁入源氏,我该是高兴还是难过。”
醉意袭来,我竟连基本的自称都省去了。
“夫人醉了。”恐我失仪,鬼切禀退了一旁候着的下女。
“你知道吗,我是开心的。因为我嫁的人是他。”
“我第一次见到他,是在天历八年中秋夜,王上在宫中设宴……”
天历八年,中秋夜。
那是寻回菀菀后的第一个中秋,藤原氏应邀赴宴。
觥筹交错,席上献舞的舞姬和与我一同坐在帘后小声讨论的各家姬君都不能提起我的半点兴致。
没有人注意到我悄然离开。
母亲曾多次带我入宫赴宴,使得我对这王宫的路到也有几分熟悉。
走着走着,一团软软的拱在了我的腿边,我低头一看,是只白色的猫。
环顾四下无人,我不顾礼仪的蹲下身将它抱在了怀中。这猫像是通了人性,也不闹腾,在我怀里懒洋洋的伸了一个腰。
打理的极为柔顺的毛发,脖颈上系着一个金色的小铃铛,怕是被人养着的而不是附近窜进王宫的野猫。
“姬君可否能将猫还予我。”趁着夜色我未能看清他的脸,这样想着我也不必以袖掩面。
“如何证明你是这猫的主人?”我反问道。
我听到了一声清朗的嗤笑,那男子忍着笑,道: “过来。”
怀中的猫悠哉悠哉的跳下,朝着男子漫步走去。
那男子源氏家主源赖光。
回到宴席的我看着依在源赖光怀里的猫颇有些脊背发凉,不过转念想着那处夜色浓根本无法看清我的脸,心下也安然了几分。
“夫人是因为此事而爱慕主人?”鬼切的眼中晦涩不明。
“自然不是。”
天历八年,冬。
我与源赖光定下婚约,那个只有遥遥见过一面的男人
从源氏回府的路上,我们的马车被妖怪袭击。我被得知消息后赶来的源赖光所救,而我的胞妹菀菀死于妖怪之手。
自打那日后我便倾心于他。
直到礼成后我才知道,原来源赖光要救的本不是我,而是我的妹妹菀。
“您为什么告诉我这些。”
“你看这偌大的源氏,除了你我还能找谁。虽然你受命于他,可你也算是真真切切的如朋友一般待我。”我笑着放下手中的酒盅,朦胧间感受到泪水仓促的滑落,道:“这酒可真烈啊。”
“您醉了。”鬼切不动声色地拿过酒盅,不许我再喝。
桃花酿,又能醉到哪里去。不过是酒不醉人,人自醉。
眼下若唤下女替我净面定然会见到一个醉醺醺的主母,鬼切思考再三决定亲自替我去打一盆热水净面。
他细细的擦拭着我微醺的脸,在看到我眼角的泪痣后浑身突然一震。
他犹豫着俯下身,像是带着蛊惑开口,问道,“您为何用脂粉掩盖这泪痣。”
“因为菀菀喜欢,我便掩去了这泪痣。”
孪生姊妹本就有着极度相似的面容。或许是经历了连年的战乱,初入藤原氏的菀菀身型瘦削,经过了父亲几年的细养到是好了不少。用母亲的话来说,若不是眼角的泪痣和我稍长她一些,我们二人放一起都不见得有人能将我们区分开。
彼时我与母亲正在赏樱,幼弟哭啼啼的跑来在我面前站定,打量了许久后扑入我的怀里。
“怎么了?”我拍了拍他的背问道。
“那位……那位也长了泪痣。”
“一夜之间有了颗泪痣,还偏生与你长在了同一处地方……这位到是好手段。”母亲向来不喜菀菀,出言讽刺道。
“她若喜欢便随她吧,我拿些脂粉掩盖了便是。”
“阿姊是以后都要盖住这泪痣吗?”幼弟盯着我的眼角,问道。
“不好吗?还是说阿姊没了这痣你便认不出阿姊来了?”
“当然不会!”
“您不后悔吗?”鬼切目色晦暗,带着粗糙的茧的手摩挲着我的眼角。
“后悔什么,不过是我和父亲欠下的。”
对于菀菀,我更多的是愧疚。
一母同胞,我享尽荣华富贵,而她在唐国苦楚生活,渺若尘微。说实在的,我对她心里有愧。
“在您的胞妹死后,您为什么依旧掩着这泪痣?”
“……”
“……”
“您这是……睡着了么……”
鬼切看着梳妆台上放着的各式各样的脂粉犹豫不决。
这粉涂得到是比平常厚了几分。
我盯着铜镜中的脸默默移开了眼,唤下女打水来净面。
才不过是几盅桃花酿就醉了,还醉的一塌糊涂,甚至记不清昨夜究竟发生了什么。
下女到是被我涂的惨白的脸吓了一跳,我眼疾手快的接住了差点被打翻的木盆,问道,“昨日……”
“昨日夫人醉了,鬼切大人说让夫人静一静便将我们禀退了。”
“去唤鬼切。”
“鬼切大人昨日一直在夫人门前守夜,直到今早我们来方才去歇息。”
“……”
“你下去吧。”
比起被涂的惨白的脸,我更在意的是昨日我究竟说了什么。除了我对源赖光的爱慕我身上并没有什么值得追问的秘密了。
对源赖光?
我笑着摇了摇头,算了吧,他的眼中从来都没有我,就如母亲所言,我又何必苦了自己。
我站起身来到桌案前,写下记在脑海中的不太熟悉的两句唐诗。
「君愁相思我亦愁」
「举杯销愁愁更愁」
我想今日或许我就得下去陪我的胞妹。
围着我的马车的妖怪愈渐增多,饶是鬼切也有些吃力的应对着。
我被鬼切牢牢的护在了身后,而他身上的伤也越来越多。
“你逃吧,鬼切。”
若鬼切不护着我他定能杀出重围,可他却近乎偏执的执拗着。
“急急如律令!”
有阴阳师察觉,带着式神赶来。而鬼切也坚持不住倒下。
“还请大人救救他!”我朝着赶来的人影喊出声。
“夫人还记得我?”男子用衵扇掩住嘴角的笑意。
“安倍晴明。”
不受宠的主母与最受信任的武士。
我觉得,就最开放的唐国……的话本子也不敢这么写。我揉了揉眉心,照顾人怎么把自己也给搭进来了?!
鬼切光着上身,精壮的身体上有着不少伤痕,而昨日我给他包扎着的纱布此时已渗出血。
“鬼切还请夫人责罚。”他将太刀举于头顶,饶是我也不知怎么办。好不容易打消了他向源赖光请罪的念头又自请死。
“放下刀,我不怪你。”我哑着嗓子开口道,“鬼切君还请先穿好衣裳。”
连蒙带骗的骗了鬼切出门替我拿早点。
我掀开被褥的一角,倒吸了一口凉气。他倒是不客气,脱的一件也不剩。洁白的手腕上是他宽大的指痕,胸前是他吻出的密密麻麻的吻痕。
我忍着酸涩支起身穿起了衣裳。
索性这是安倍晴明的府邸,若是在源氏早已被下女们发现。
若是那样,等着我的到了只有死路一条。
我与安倍晴明夫人是闺中密友,她以她的名义向源氏递去帖,说明我在她府上留宿几日以诉闺中情谊。在安倍晴明府邸待了两日,源氏便派人来接我回府。
只是我没想到,却是源赖光亲自前来。
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源赖光的目光一直追随者我的脸。
我心虚的缩了缩脖颈,讪讪的开口道,“妾身这几日让您担心了。”
“并无。”
“……”
鬼切顺着源赖光的目光看去,握着太刀的手微微一用力。
那是,泪痣。
源赖光最近倒是常来。
若不是鬼切再三发誓他并没有向源赖光请罪,我定会怀疑源赖光是等着我主动负荆请罪。
“您最近倒是常来。”
我替他斟满茶水。
“夫人这是不欢迎?”
“夫君说笑。”
从始至终我都从善的低着头,犹如敬畏丈夫的妻子一般。
“不日我便会带着鬼切前往大江山进行退治。本家的长老你自是应付不了,明日我会送你回藤原家小住。”源赖光看着满杯无从下手的茶水,低声道,“日后我自会补偿于你。”
我的手一顿。
是了,是补偿。
或许在他心里我始终抵不过死去的胞妹。
“妾身全凭夫君做主。”
“夫人真的要这么做么。”自小跟在我身边的侍女犹豫的开口道。
“自然。”我下意识的抚上平坦的小腹。
源赖光前去大江山正是我脱身离开源氏的大好时机,若是他在我做这些倒是棘手,弄不好还会被他抓着尾巴。
可惜他不在。
源氏长老并不希望源赖光有藤原氏的支持而后独大,说的难听点,只要不涉及家族颜面哪怕我死了他们也不会花多大力气追查。天时地利人和,我有足够的时间清理掉因计划露出的尾巴。
况且,我也明白了我喜欢的不再是他。
前往大江山的前一日我去寻鬼切,却在他屋内的密室里和他颠龙倒凤,共赴巫山云雨。一次可以说是阴差阳错来骗自己,可第二次……
更何况我并无半分不愿。
可惜了,我和他终究有缘无分。
我站在阴暗的角落目送着纹着源氏家徽的马车走远,转身上了一辆隐蔽的牛车。
再见了,鬼切君。
春光尚好,侍女扶着我出门晒晒这许久不见的太阳。
自离开源氏也有数月,人人都在揣测这源氏主母死于源氏家主敌对之手,但谁又能想到我此时就安于京郊的小院。
院门被人急匆匆的踹开,侍女惊恐的尖叫使我不得不眯起眼回头睛看向来者。
染血的白发,猩红的眸,眼角那一道狭长的疤,还有……熟悉的太刀。
“好久不见,鬼切君。”
鬼切看着我隆起的小腹一时忘了言语,而后冲到我面前紧紧将我拥入怀中。
“好久不见。”
【番外】
是个有趣的姬君。
那是我训练了三个月的打算送给王上的猫。看着它懒散的在她怀中伸懒腰,我忍不住出声打断。
她倒是不似寻常贵女,不以袖掩面反倒是大大方方的反问我。
在黑暗里待的久了,自然能看清周遭。哪怕此刻夜色正浓,我也看清了她的模样,是个标志的美人。
果不其然,我在宴席上再一次见到了她。
在散宴时,我经过她的身边,我看见了她眼角的泪痣。
众目睽睽之下,我像个登徒子一般拦住她的去路,询问她是哪家的姬君。
藤原氏的姬君,我想到源氏与藤原氏的联姻,若是她,到也不错。
我听着下人传来的消息,可惜……她是藤原家主的二女。
长女容貌上乘,行为举止最为端庄。二女是藤原家主数月前寻回,自幼便是在唐国长大。孪生姊妹唯一不同的便是妹妹眼角有那颗泪痣。
所有人都感到意外,我带着聘礼拜访藤原家主,求娶的却是他的长女。
婚期已定,在回去的路途中她们的马车遭遇袭击。我带着府中武士赶到救下我的未婚妻却没能救下她。
她死于妖怪之手。
我娶了她胞姐,却未行周公之礼。源氏主母的尊荣,威信我都能毫不吝啬的给她,所以我将鬼切派去她的身边,却不能给她她真正想要的。
她爱慕于我,一句「君愁相思我亦愁」道明了一切。
她眼角的泪痣着实让我意外,此事定有蹊跷。
原来
一切都令我意外,我遇见的姬君是她,有泪痣的是她,我要娶的从来都是她,而不是她的胞妹。
我看着斟满的茶水面不露色的苦笑,她似乎并不再爱慕于我了。
不过没关系,我看着她因低头而露出的细白的脖颈,自大江山后我自有时间好好赔偿于她。
修改了三遍发现好多错别字(捂紧狗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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